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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遼寧文學藍皮書兒童文學春之卷
來源: | 作者:王 寧  時間: 2019-12-02
  作家曹文軒獲得2016年國際安徒生獎的消息一經(jīng)公布,就注定了這個春天是中國兒童文學倍受矚目的季節(jié),也代表了它承載經(jīng)典藝術品質(zhì)、走向世界兒童文學高度的標識。遼寧的兒童文學經(jīng)過上世紀九十年代到本世紀初“小虎隊”的繁榮時代,近年進入了一個沉潛、積累與調(diào)整時期,作家們多轉(zhuǎn)入自我探索與創(chuàng)新的實驗階段,當然其藝術表達的分野也愈發(fā)明晰,各種類型的創(chuàng)作在同一場域內(nèi)處于不同類型的角逐之中,何去何從,尚無定論,更有待于作家的自覺和質(zhì)量更為上乘作品的出現(xiàn)。
  作為遼寧本土的兒童文學作家,常星兒一貫以他古典的、鄉(xiāng)土的、溫暖的、悲憫的藝術情懷書寫著關于人性的美麗與憂傷,他以遼西特有的自然景觀與人文風俗為載體,拓展了兒童文學的內(nèi)涵與外延,表達人類普遍的情感、共同的價值觀念和美學追求。他新出版的長篇童話《想念那木斯萊》正是一部歌頌人與自然、人與動物和諧相處,閃爍著詩意和人性光芒的作品。“我”,女孩宛如雪,為了尋找與鮮花一樣美好的東西,來到了濕地甸子那木斯萊,并在黑鸛先生的引導下來到了甸子上的禮鎮(zhèn),進而結識了爺爺、男孩星子、大黃狗、兔子等許多動物,并且各他們和諧相處,過著充滿自由與歡樂的時光,雖然最后我返回了自己的家——風沙之城阜陽,但是我期待著再回那木斯萊……在那木斯萊這個理想國中,人與動物是朋友,溝通與理解起來毫無障礙,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追求,大黃狗要寫歌曲開演唱會、黑鸛先生要寫書、兔子們要上課學習,星子則帶著我認識北斗星、采集露水、鏟回陽光、做月光紗巾和晚霞胭脂,這里有一切人間想都想不到、做也做不到的事,有最自由自在的生活,有最純真的關懷與熱愛。人、動物、自然之間美好地相處,即使分別也會流下幸福的淚水。作者張揚著自己的想象力,構建了人類的理想之地,完美無瑕的情感與身心的最大程度的自由,這不就是人類一直所追求的東西嗎?作者用童話的形式再現(xiàn)了人類的理想中的境界,表達了超越俗世的紛擾、尋找最美、最寶貴的情感的渴望。
  閆耀明出版了作品綜合自選集《太陽的季節(jié)》,包括了小說、童話、散文等作品,是他近年優(yōu)秀作品的合集。閆耀明以淡雅的文字、質(zhì)樸的敘述,關注少年的最真實的生活感受。無論是鄉(xiāng)村或是城市少年,他們在成長中經(jīng)歷的心理碰撞,成人世界帶給他們的影響,或大或小或輕或重,都會令他們的內(nèi)心產(chǎn)生波瀾,對他們思想和性格產(chǎn)生影響,作者及時地捕捉到了這種少年內(nèi)心最真實的東西,處理好現(xiàn)實與虛構的關系,以故事的方式再現(xiàn)出來??梢哉f,閆耀明的作品很好地反映了這種少年不為人知的心理律動,頌揚了社會正能量和世間美好的情感力量。筆力簡潔、樸素,卻有小的波瀾、溫馨的畫面,可以說是品質(zhì)上乘的兒童文學作品。
  馬三棗近年致力于創(chuàng)作“烙有中國印的小說”,追求具有中國傳統(tǒng)美學效果的創(chuàng)作,短篇小說《鳥銜落花》獲得第五屆“周莊杯”全國兒童文學短篇小說大賽特等獎,成為他此項實踐的印證。溪山禪寺的小和尚慧寬,迎接了一群來春游的小學生,他熱誠地歡迎孩子們的到來,與他們下棋、游戲,并以自己敏感、機智、善良的心思幫助綽號叫“小白鼠”的城里男孩融入到這群鄉(xiāng)村孩子當中,實現(xiàn)了他成人之美的美好愿望。小說不以情節(jié)而以意境取勝,那種閑庭落花、禪意幽深、寧靜致遠的意境被自然地鋪排到故事當中,意境、禪境、心境很好地關聯(lián)于一體,作品在生活的自然流動中完成對人性美好的頌揚,對一個小場景、小瞬間的感覺都捕捉得非常精致到位。小說《豆子熟了》則關注了從農(nóng)村進城的男孩豆子的故事,豆子在城里同學老楊的優(yōu)越感面前表現(xiàn)得不卑不亢,以自己的淳樸和善良將鄉(xiāng)村清新的情感帶入到城里孩子中間。特別是通過種豆子、烤豆子與大家分享了勞動的喜悅、回歸自然的美好。在老楊面部受傷自卑之時,善解人意的豆子主動做了許多怪物面具,邀請大家戴面具來參加烤豆子大會,進而溫暖老楊受傷的心靈。小說如潤物無聲的春雨一般,反映出鄉(xiāng)間質(zhì)樸的人性人情之美如何戰(zhàn)勝人與人之間的疏遠冷漠與城鄉(xiāng)差別觀念。另外,馬三棗的短篇小說《晨寶家的驢》華語兒童文學中國故事短篇創(chuàng)作邀請賽銅獎。
  詹麗娜的小說《逃離》不同于她以往的都市少女題材創(chuàng)作,而是記敘了一段鄉(xiāng)村少年千回百轉(zhuǎn)的心路歷程。十四歲的“我”和爸爸媽媽在鄉(xiāng)村里過著平靜美好的生活,但因媽媽進城打工和對外面世界的強烈向往令父母產(chǎn)生了激烈的沖突 ,媽媽向往城市的生活,爸爸則堅守著放羊人的日子。雖然“我”也一度想逃離山村的生活,但終因舍棄不下爸爸而留下。當媽媽身患絕癥、又被人騙盡錢財之時,是爸爸賣掉全部的羊義無反顧地去拯救媽媽。在這一系列的變故中,“我”走向了成長,并且發(fā)出了一個男子漢應有的聲音!小說筆調(diào)唯美、節(jié)奏舒緩,充滿了自然、質(zhì)樸純真的鄉(xiāng)土情懷,頌揚了人與人之間不離不棄的情感關懷。
  本季度還有三首詩歌發(fā)表。佟希仁的《羊腸小道——為紀念抗日戰(zhàn)爭勝利七十一周年所作》透過羊腸小道記錄了那段斑駁的歷史,其所代表的歷史意義也是我們子孫后代難得的珍寶;宋曉杰的《詩歌中的節(jié)氣》(組詩)書寫了“春分”、“清明”的“立冬”三個節(jié)氣之時所感所思,用清新的詩句將美好的生活與對幸福的追尋作為主旨;于永濤的《世界在安靜中行走》刻畫了靜謐安詳?shù)木拔?,反映出對美好遠方的向往。
  在叢書出版方面,有三位作家值得提及。葛欣的“陽光女生杜小默”童話系列又出新作《一半國奇遇記》、《賣東西的幫幫鴨》和《水瓶里的爺爺》三冊。叢書延續(xù)了葛欣一直以來堅持的“有趣味、有溫情、有向上力量”創(chuàng)作理念,寫出了陽光的、溫暖的、童真的,關于生命教育的故事,再加上童話故事那新奇的想象、故事情節(jié)合理的發(fā)展,富有人文關懷的故事給人耳目一新之感。作者帶著愛心和童心去觀察孩子們,發(fā)現(xiàn)他們的優(yōu)點,也發(fā)現(xiàn)他們的缺點。因為他們是孩子,他們在成長,需要正面的引導,需要心靈的滋養(yǎng),于是葛欣用這些溫暖、夸張而又有趣的故事,讓孩子們在潛移默化中懂得人生道理,特別是在創(chuàng)作中作者加入了更多的幻想性元素,更擴展了孩子的想象力空間。
  陳琪敬出版了來自森林的禮物·寶貝的第一套森林系暖陽童話繪本,包括《嗨!藍格子大象》、《嗨!七彩兔子鎮(zhèn)》和《嗨!綠耳朵森林》。繪本的主人公均是來自森林的小動物,他們正如我們身邊的小孩子一樣,有著種種令人喜愛的天真童趣,純真爛漫,又有著一些孩子特有的小缺點,這些小缺點常常在集體的充滿愛意的力量下得以克服,孩子天性中善良的一面勝出,于是故事劃上了圓滿的句號。鴨子姐姐多年耕耘于低幼年齡段的童話、繪本創(chuàng)作,深諳幼兒的接受特點,她將自己對兒童滿腔的愛意編織成新奇而溫暖的小故事,表達兒童心目中的世界,以及兒童與兒童的關系。她的視角獨特、感覺敏銳、充滿想象力的構思、和風細雨的故事之下閃爍著教育思想的光亮,因此,可以說,這套繪本的審美意義與教育意義并存。
  李文明出版了女生勵志校園小說“蔣多多日記系列“第一輯之《學霸就是有那么一股勁兒》、《嗨 別嘟著嘴角好嗎》、《我是你的好朋友》和《專心才會贏》四部。作者用外視角敘述和蔣多多自述兩種方式講述故事,將孩子日常生活與校園生活的情節(jié)再現(xiàn)給讀者,還原了當下小學生真實的生活狀態(tài),在輕松詼諧中彰顯榜樣的示范與勵志作用,教育意義比較突出。
  劉來剛、劉冠宏出版了“動物故事樂園”原創(chuàng)繪本文學叢書系列作品,繪本從性格培養(yǎng)、學會感恩、情緒管理、智慧啟蒙、哲學啟蒙等幾個方面入手,以小動物作為成長故事的主人公,用生活中平凡卻又意蘊充實的瞬間照亮兒童生活的本質(zhì),幫助孩子們形成正確的價值判斷和完善的情感體驗。如其中的《阿碧,你在哪里》講述了剛剛出生的小蜻蜓和小錦鋰成為要好的朋友,他們相約無論發(fā)生什么情況都要找到彼此,永遠在一起。但是,當阿碧長出翅膀飛走了,等待他們的是永遠的分離,故事以淡淡的感傷的結局讓孩子們體驗成長中的無奈,體驗這種無奈則是一個人成熟的必由之路。
  另有我省兒童文學作家孫悅的作品《綠豆姑娘》獲得第六屆“信誼圖畫書”獎的“圖畫書創(chuàng)作佳作獎”。《綠豆姑娘》是其以中國的飲食文化為背景構思的“廚房里的童話”中的一部,作者希望通過蔬菜、食物這一類日常食物的角色設定,讓小孩子自然接觸和感受到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因素,受到美、愛和詩意的熏陶。故事講述了一個居住在雜糧米柜里的綠豆姑娘,喜歡上了菜籃子里的胡蘿卜先生,她通過自己默默地努力,從毫不起眼的小綠豆奮力成長為一個亭亭玉立的綠豆芽,最終和心愛的胡蘿卜先生走到了一起的小清新的愛情故事。繪本以大膽的想象、細膩的筆觸、清新的畫風,成為這次比賽入圍作品中既新穎又讓人感動的一部佳作。
  綜觀遼寧當下的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基本在是文學藝術性的探索與迎合兒童大眾閱讀之間的兩個維度上行走,作家也都找到各自的定位進行著深耕試驗,無論是何種角度的表現(xiàn)方式所體現(xiàn)的價值,都期待不偏離“文學”這一總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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